备年货是年味渐浓的体现,买年货最理想的地方是集市。进集市,人头攒动,满是熙熙攘攘的热闹。
那里有扫房子的鸡毛掸,做豆腐的大黄豆;有蒸饽饽的面,打粘糕的米;有祭灶的糖瓜,待客的干果;有姑娘要的花,小子要的鞭,也有老头儿老太太要的大红灯笼和花棉袄……
那里果蔬新鲜丰富,农副产品应有尽有。小物件,小摆设琳琅满目,衣服饰品色彩斑斓。那里有“辟邪盒,耍核桃,滴滴点点两声炮。五子登科乒乓响,烟火升得比天高”的繁华。地上、摊位是满满的富足感,令人目不暇接。那里有浓浓的乡音、热情的叫卖、纯朴的笑容、鸡鸭鹅啼,你可以近距离感受带着泥土味的原生态民俗,整个人忽然就融进年景里的喜庆了。
卖木制模子的摊位,摆满大大小小的木制模子,大的巴掌大,小的拇指粗。大模子刻着莲子、如意、鲤鱼的花式。小模子圆柱形,底面凸刻着花朵。“来,买一个大模子送一个小模子外加一包胭脂色,保你卡出的莲子、如意又漂亮又喜庆!”胶东人过大年除了蒸枣饽饽、花饽饽外,还要用模子做莲子、如意、鱼型的花样面食,寓意吉祥如意、年年有余。面食出锅后用小模子点上胭脂花更显喜庆。
“看这小红辣椒,辣味足着呢,过年炸油拌个菜那是喷喷香,热辣辣啊!”喜欢听这样的叫卖,热闹又火辣。“你看这荠菜,这可是纯绿色食品,城里没有的!”农家人用手拢了拢装菜的袋子,我竟闻到了清新的春天的味道。
跑山鸡虽被束缚了翅膀,但还在用粗壮的利爪刨着冰土寻食吃,红艳艳的鸡冠抖动着,像开在夏日里的花。人们都喜欢到集市里选购老农养的跑山鸡,个儿大又肥壮,大鸡寓意大吉,是年夜饭的一道主菜。水箱里的鱼用力地翻着水花,围观的人聚精会神地选着体态肥硕、蹦得欢的鱼。牛羊肉冒着热气,吸引了更多选购的人。一筐筐果实,金灿灿红艳艳,在清冷的空气中散着甜香,弥漫着收获的味道。
年画也只有在这样的集市才能看得到,画风虽质朴,但每处落笔都洋溢着喜庆,这氛围感染着喜滋滋的人。卖对联,卖福字,卖窗花……满摊位的红,那红从地上延伸到半空,一直延展到两棵大树间拉着的细铁丝上。那些挤在一起的大红对联,满是吉祥喜庆的祝福语,或是黑红搭配,或是烫金大字龙飞凤舞,阳光下金色闪着光亮,那字挥洒得有力道,让人看着就兴奋!
声声叫卖,浓浓乡音,摩肩接踵,喜笑颜开。年的热闹,年的繁华在集市里才体味得到,想品年味就去赶大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