姹紫嫣红中的坚韧力量

——读散文集《原来姹紫嫣红开遍》
湛江日报 2024年06月22日 谢璇

  《原来姹紫嫣红开遍》(浙江文艺出版社2022年1月)是作家迟子建的散文集,完整收录了迟子建所写的55篇作品,全书分为“原来姹紫嫣红开遍”“斯人独憔悴”“是谁扼杀了哀愁”“假如鱼也有生翅膀”四辑。迟子建的文字刚劲而不失温婉柔美,在寒冷中透出温暖,总能在不经意间触碰到读者的心灵深处,让人顿生暖意。

  作者对周围事物的细腻观察和深刻的感受力,总能让读者在她的文字中领悟到散文的意境美。在《春天是一点一点化开》中她比喻道:“粉红的、雪白的梅花,在我眼里就是一颗颗爆竹,噼啪噼啪地引爆了春天。”一个“引爆”,让初春梅花竞相绽放的美景跃然纸上,俏皮而鲜活。“嫩绿的草芽像绣花针一样顶破丰厚的腐殖土,要以它的妙手,给大地绣出生机时,背阴山坡往往还有残雪呢。”如绣花针的嫩绿的草芽有一双巧手让大地充满生机。“投在水面的阳光,便也跟着起了波痕,好像阳光在水面打起蝴蝶结了。”透过文字,我们可以感受到她敏锐的才思和灵动的气息,也看到了她那颗天然而纯洁的童心。在她看来,是“想象力给她笔下的文字插上了幻想的翅膀,让她驰骋于文学的天空之上。”

  迟子建的作品既有对自然和人性美的倾情表达,也有对万事万物的悲悯情怀。她敏锐的目光关注着每一个细微生命的生存状态,如水滴折射阳光,透视的是她对于生存状况的忧虑、对于人性的悲悯情怀以及人类文明进程的反思。《祭奠鱼群》是一篇充满了博爱与悲悯情怀的散文,她关注到了生态环境遭到破坏使到鱼群的消失的现象,她感慨道:“人与动物的竞争使得子弹像流星一样从枪口飞出,倒下的自然是无辜的动物。”作者笔下,鱼有人一样的“魂魄”,人却从不顾惜。怀着对鱼类的深切同情,在今昔对比中,关注自然界一切生物的命运,提出了人类与自然和谐共处的深远命题,这也反映了作者对自然界中山川草木的热爱和对生命的尊重。

  作者的文字总是带着一股向上的力量和勃勃生机,如她所说的那样:“我的很多作品意象是苍凉的,情调是忧伤的。在这种苍凉和忧伤之中,温情应该是寒夜尽头的几缕晨曦,应该是让人欣喜的。”即使是在写青年时父亲的因病去世、中年时爱人的骤然离世,她的文字也于孤凉寂寞中传递着坚韧的力量。在《谁说春色不忧伤》里她说:“我想一颗依然能感受春光的心,无论怎样悲伤,都不会使她的躯壳成为朽木。爱情的春光抽身离去,让我成为无人点燃的残烛,可生命的春光,依然闪烁!”爱人的意外离世使原本灿烂的爱情春光变得暗淡凄冷,但迟子建却让生命的春光依旧闪烁!经历人生最大的不幸后,她依然欣然接受命运的一切馈赠,这难道不是对生活最大的热爱?

  让我们打开这本《原来姹紫嫣红开遍》,跟随迟子建的脚步,去领略北国风光,亲历岁月童话,重温家庭温馨,见证爱情的悲欢,采撷生活的智慧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