当岁月长出自己的纹理

——读散文集《梅子熟时栀子香》
湛江日报 2024年06月22日 陈莉

  小时候就已经知道作家肖复兴了,这本散文集题为《梅子熟时栀子香》,一看题目,我就被打动了,简简单单的事物,一个“熟”字,一个“香”字就意境全出,仿佛嚼到了,又仿佛闻到,生命原来就是这么饱满而醇厚。

  翻开,又一眼看到好几幅风景画,有莫奈的春晨图,有梵高的麦田景,当然还有一些隽永的文字,让人感慨万千。

  “人的一生,如果真的有什么事情叫做无愧无悔的话,在我看来就是,你的童年有游戏的欢乐,你的青春有漂泊的经历,你的老年有难忘的回忆。”

  肖老的这本散文集正记录着童年、青春和老年所有的欢喜与悲戚吧?

  散文总是滋养生命的,在肖老的笔下,每处风景,每个人物,每种故事都有它独有的意义,有深情,令人回味无穷。

  《生命不仅属于自己》里的老母亲,为了不拖累儿女,坚韧地锻炼身体。这是多少母亲的真实写照啊!有时候,做父母的别无所求,多发挥余热,少麻烦孩子,只求能体面地离去。

  每个人都应该有这样的思想觉悟,不拖累别人,尽量自食其力。

  《一万种夜莺》讲的是音乐家梅西安的故事。这位音乐家从自然中汲取灵感,采集了一万种夜莺的啼叫声,提炼创作了动听音乐《花园里的夜莺》。

  一方面,我们为梅西安倾听夜莺的执着打动;一方面,我们也为大自然里天然的鸟语所感动。

  自然、音乐和人,多么神奇!在这篇文章里,你可以看到文字的魅力!肖老兴奋地描绘一只新的夜莺的歌声,赞颂它是整个林中的诗人:“稍微沙哑的声音里面带着淡淡的忧伤,像是抽出来的一丝丝泛着月色的溪水,浅浅地、缓缓地、蜿蜒地流淌出来,好像是碰见了石头或杂草的撞击,声音显得有些呜咽的样子,一次次受到了阻击,一遍遍地在重复着的声音里变换着强弱和长短,夹杂着不同的颤音、琶音和装饰音。”

  只有精通艺术的人才能有这样的享受吧!

  《太阳味道的西红柿》记录了北大荒插队时在菜园里品尝的西红柿,那成了作者记忆中永远的人间美味。

  总有那么一些普通的东西,在特定时期,特殊人物的加持下,变得异乎寻常,定格成永远闪亮的珍珠,这样的情境真美。

  肖老的文字,朴实无华,又充满情感,亲情爱情友情,诉不完的温柔。自然、自我与生命轮转,在时光里的剪影里,人物与人性的真善美,时代与命运的起伏,岁月长出的纹理可触可摸,含温带热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