因为喜欢读书,所以家里的书和花镜一样,经常随手一搁,但较为集中的地方,竟也有三处,这是我自身的读书场。
一处是阳台,我喜欢的书香一隅。尤其是清晨,和煦的阳光温柔地照射进来,端坐藤椅,手纸卷本,非常惬意。阳台的一角,特意摆放一个小桌,放着一盆文竹,素雅、清幽;墙体固定着书架,上面摆着多本当代的畅销书,都是平时喜欢翻阅的。
在阳台读书,享受的是一份畅意。窗子半开,清风涌入,伴着晨光,温馨,舒适,那书香似乎随风荡漾,我的心灵也随之飞扬。辰时的一缕书香,和着那一缕阳光,伴着那一缕清风,仿佛身置在诗情画意中。隔壁或对面人家的画眉,那婉转的叫声,非但不烦,反而更易沉醉书中。
读一本好书,如雨露润泽干枯的土地,可使精神得到慰藉,可使思想得到升华。正如英国诗人弥尔顿所说:“书籍并不是没有生命的东西,它包藏着一种生命的潜力,与作者同样地活跃。不仅如此,它还像一个宝瓶,把作者生机勃勃的智慧中最纯净的精华保存起来。”
许多时候,读书不是为了乐趣,而是工作需求,书便由朋友变成导师,变成助手。
存书最多的地方,当然是书房。橱里摆得满满当当,地上还有几个纸箱子,里头也都装满了书。至于桌案上,也多被书本占据。平时,我大多在这里与书为伴,不是看,就是写。我的许多学案,论文,试卷,几乎都在这里完成。所以我的藏书,除了文史方面的古典与现代名著外,许多是专业性的教材、试题集、练习册等,那是我赖以谋生的“自助餐”,是我得以提升的营养液。
清代张潮在《幽梦影》中说过:“少年读书如隙中窥月,中年读书如庭中望月,老年读书如台上玩月,皆以阅历之浅深,为所得之浅深耳。”意思是人生的不同阶段,读书的境界是不一样的。我这里想说,读书目的有别,书的购买与收藏也就不同。
在书房里读书,常与那些数学符号纠缠,便间或起身走到窗前,眺望外面,透透气,缓缓神。尽管书房朝向西北,不见早晨和上午的阳光,但傍晚时分,却有夕阳光顾,有余辉映入,竟也蛮有情趣。
还喜欢在床上靠着床背读书,那小小的床头柜上,放着高高的一摞书,还有的散落在床边。这些书不再是大部头,而是赏心悦目的文学作品之类,或者是期刊杂志等,享受的是随意与顺手。年龄一大,不沉迷手机,仍是热衷于纸质书刊。不管是中午还是夜晚,随手拿起一本翻阅,开心的是那刻散淡。
杨绛先生有个比喻非常好:“读书好比串门儿——隐身的串门儿。要参见钦佩的老师或拜谒有名的学者,不必事先打招呼求见,也不怕搅扰主人。翻开书面就闯进大门,翻过几页就登堂入室,而且可以经常去,时刻去,如果不得要领,还可以不辞而别或者另请高明,和他对质。”这无疑是对“读书是一种遇见”最生动的诠释。
在床头读书即是如此,看几眼上瘾了,爱不释手地接着读;否则就翻篇,或另换一本,去别处“串门”。若睡意来袭,把书本闲置一旁,倒头就睡,无拘无束,逍遥自在。
书,无论放置何地,都因为喜欢;读书,无论何时,都不分时间与早晚。因此,书房也好,阳台也好,床头也好,闲情时读,需用时读,无聊时读,郁闷时读,愉悦时读,读出我们的快乐,读出我们的聪颖,让理想插上翅膀,让灵魂找到港湾,丰盈我们的精神,充实我们的见识,从而富足我们的人生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