东海岛、硇洲岛及南三岛,它们以坚硬的骨头,死心塌地守着这一湾海水,不离不弃。
湾畔的紫荆花,倔强地挺立着,坚守。
风,是有温度的,红土地孕育的海风更有温度。
风轻轻一吹,吹亮了东方,也吹亮了雷州湾。
曾经的苦难和耻辱,已是沧海一粟,骨头上长满记忆的藤壶,每一粒都是鲜活的历史,记载着一段苦涩的岁月。
往事深如海。如海的往事,荡漾着不变初心的承诺。
千帆竞发,一条灿烂的海上丝绸,漂浮在南海的潮汐里。
海,举起浪花朵朵,每一朵都是先人的足迹,深重而又剔透。
帆,猎猎作响。高耸的桅杆,抬高了一座城市的目光。
海鸥踏浪而行,“湛江钢铁”“中科炼化”,那一双双有力的翅膀不断地刷新版图。
心有多大,天就有多大。自强,方能顶天!
460多公里的海岸线多情起来,婀娜出一段“港口型国家物流枢纽承载城市”的故事。
湛江港,励精图治,以“一带一路”为支点,39个码头,那是湛江人民的杰出代表。任风吹雨打,他们昼夜坚守岗位,凭借“天然深水良港”之实力,波澜不惊,每天收集灿烂的阳光,煮一壶充满南国风味的茶水,招呼欣喜若狂的马达声,以及喜上眉梢的风帆。
满城的紫荆花,春暖花开。
每一朵花,历经风雨,不忘初心,守住生命的底色,五片花瓣含着“五角星”的唇语,向祖国大地痴情表白。
火红的日子,撒满一地。
雷州湾,粼光闪闪。
雷州湾里的鱼儿,欢快地吐着水泡,宛若一颗颗“南海明珠”,照亮了整个南海。
天空,辽阔而璀璨。
番薯
不问富裕,不问贫瘠,心甘情愿地俯身于土地。
不羡慕风的自由自在,不眼红云的不拘无束,只求抱紧土地,抱紧村庄。
土地,是坚实的依靠,抱紧土地,才能呼吸从容。
信仰的头颅轻轻扬起,笑迎谦卑的农人,以一地的葱茏接受日月的检阅,盛开着村庄的农事;以卑微的身骨,支撑起村庄的脊梁。
光阴渐次老去,村庄里的脸孔渐次更迭,番薯也一代接着一代,不动声色地在土地里生儿育女,为村庄的生生不息而努力。
从海上漂过来的村庄
我想,北部湾边上那一个名叫港彩的村庄,一定是从海上漂过来的。那满身氤氲的海腥味,很远很远就能闻到。
村庄没河可依,只有一眼望不到边的大海,村里人便也没有弯弯曲曲的心事,个个活得坦荡而辽阔。
勤劳的村庄,总是迈着船的脚步,说着海的语言。海螺、螃蟹、鱼虾……一个个鲜活的词汇,被印刷在渔网上,即使在那饥饿的岁月,也能温饱着村庄。
洁白的海沙,把村庄的天空洗擦得澄清澈透,而那五颜六色的贝壳,用力护着每一个墙角,静静讲述船长与水手的故事。
跟随村庄一辈子的木麻黄,挺着父亲最直的腰杆,披着母亲最柔的头发,在每一个日出或黄昏,唱着风帆一样的歌。
傍晚时分,村庄的女人准能吹起袅袅炊烟,等待赶海晚归的男人,而一帮小屁孩却光蹓蹓地在海里一边戏水,一边偷看太阳洗澡。那色彩斑斓的霞光啊,把村庄的心事染得生动无比。
庭院里的笑声
夕阳西下,彩霞满天。
庭院。太阳花含苞欲放。
小饭桌打着马步,托着一盆盘绕着年轮的海螺。老奶奶操着一口雷州方言,与操着一口标准普通话的孙子在轻声细语,不时哈哈大笑。一个有关年轮的对话,在霞光下鲜活灿烂。
一只老黄狗,温顺地蹲在旁边,竖起耳朵,认真倾听。
几只鹅黄小鸡,绕着饭桌来回打转,不时插上几句,叽叽的叫。
一个身影在厨房里忙碌着,目光不时飘向庭院,一脸惊愕那祖孙俩鸡鸭式的谈话,一脸满是幸福。
当熟透的饭香从窗口飘向庭院时,笑声刚好装满一盆。